第 98 章 第 98 章_顶流的白月光是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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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98 章 第 98 章

  郁临莘最近有些不对劲,虽然一如既往早出晚归,但方穗敏锐的察觉到他哪里不太一样,心情似乎尤为好,整个人散发出轻松愉快的气息,方穗怀疑郁临莘谈恋爱了。

  这天下午乌云密布,没过多久天空噼里啪啦下起豆大的雨,方穗目光停在老旧的雨伞上,犹豫半分钟,拿上雨伞往外走。

  下雨天学校外面挤满接孩子放学的家长,即便长年居家不出,方穗的背影仍然鹤立鸡群,像只休息中的天鹅。

  她记不得儿子郁临莘读几年级,在哪个班,伸长脖子眺望大门口,放学铃声作响,孩子们一窝蜂往外冲,朝着自己家长跑去,扬起笑脸叽叽喳喳说个不停。

  寒风萧瑟,吹得她的脖子泛起一圈鸡皮疙瘩,老旧的雨伞外大雨倾盆,溅湿她的鞋袜,方穗思绪飞到天边,上次这么等郁临莘放学是什么时候呢?她记不得了。

  她的脑子混沌一片,仿若被迷雾笼罩,许多事情掩藏其中,难以辨析。

  时间推移,她打了个寒噤,郁临莘怎么还没出来?莫非自己看漏了?郁临莘已经离开?方穗不禁怀疑自己,低头凝视自己被溅上泥点子和雨水的鞋袜,她烦躁地蹙紧眉头。

  有些后悔今天冲动出门,兴许郁临莘只是涨工资或者考试成绩不错,又或许郁临莘仅仅是单纯的心情愉快,小孩子的情绪哪有那么复杂。

  她受够了脚上潮湿冰冷的触感,转身打算回家,余光忽然瞥见雨幕中两个少年撑着同一把伞走出学校,这一幕仿佛被按下慢放键,高一些的少年容貌英俊,五官隐隐有了成年男性的硬朗,气质冷淡,望向身侧的少年时,眉眼晕开浅薄的笑意,似窗外月光盈盈。

  稍矮一点的少年,眉目如画,脸颊上的婴儿肥尚未完全褪去,澄澈的大眼睛璀璨如明珠,肤白胜雪,吹弹可破,他看上去是那样明亮生动,干净得不似凡尘中人,方穗看他第一眼便知道,这必然是个从小被宠到大的孩子,温室里精心培育的娇花。

  两人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,但周遭的氛围无端将旁人隔绝开,似乎无人可以插-进去。

  “哥哥今天雨好大呀,你要不要先和我回家,我让司机叔叔开车送你。”亭析眨巴着大眼睛提议道。

  郁临莘抬手捏捏他脸颊上的小奶膘,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想拐我去你家玩。”

  亭析咧嘴一笑,露出一口小白牙,“去嘛去嘛,外公前几天回国给我带了一副水晶棋盘,我们一起玩。”

  郁临莘正想逗逗他,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:“临莘。”

  他以为暴雨如注,令他产生幻觉,郁临莘扭头对上方穗阴郁的双眼,顿感毛骨悚然,后背瞬间爬满密密麻麻的白毛汗,心脏剧烈跳动,像极冲出轨道的列车,失去控制。

  方穗看向亭析,温柔地笑了笑,询问郁临莘:“你朋友?”

  亭析好奇地眨了眨眼睛,想问对方是谁,郁临莘紧抿嘴唇,整个人宛如即将绷断的弓弦。

  “少爷,我来接您放学。”亭析家的司机撑着雨伞快步走到亭析面前。

  郁临莘心下一松,催促亭析跟司机回去,“快走吧,一会儿雨下得更大,开车有危险。”

  亭析一步三回头,“可是……哥哥你……”

  郁临莘截断他的话,“我有事,下次陪你玩棋。”

  亭析疑惑地看了看郁临莘,又望向一旁的女人,好奇郁临莘是因为要陪她吗?

  纵然心中百般疑问,亭析仍然乖乖上车。

  见载着亭析的车离开,郁临莘狂跳的心脏逐渐恢复平稳。

  方穗举着伞走到他身旁,“好漂亮的孩子,你新交的朋友?”

  “一个学弟,碰巧没带伞。”郁临莘面无表情,寻常人难以分辨他话语间的虚实。

  “倒是你,这么大雨,跑来学校干嘛?”郁临莘漆黑的眼瞳凝视方穗。

  方穗眉眼弯弯,和蔼地笑道:“妈妈担心你忘记带伞,特意接你回家。”

  郁临莘瞥见她湿透的鞋袜和脏污的泥点,眸光闪烁,心中五味杂陈,“下次别来了,很危险。”

  “我送你回家,给你做好饭得去打工。”

  方穗沉默不语,两人一前一后朝回家的方向走,几分钟后,一直安静的方穗突然质问郁临莘:“你是不是嫌弃我?不想让人知道你有个神经病母亲?”

  “我就知道你和你爸一样狼心狗肺!”

  毫无预兆,方穗发疯似的冲上前,对着郁临莘又抓又挠,歇斯底里。

  她掀翻了雨伞,倾盆大雨毫无遮挡地浇灌在两人头顶,打得郁临莘头皮生疼。

  路人瞧见这一幕,纷纷绕道,同时无比好奇发生了什么。

  方才的温情维持没几分钟,彻底破碎,郁临莘早已习惯这种变化,他习以为常地任由方穗打骂,直到方穗精疲力尽,才带着一身伤背她回家。

  躺在床上的方穗眼神空洞,嘴里仍念念有词地咒骂着郁临莘的父亲,紧跟着咒骂郁临莘。

 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,越来越尖锐,话语不堪入耳,郁临莘麻木地做好饭菜,坐在破旧的饭桌前快速吃完。

  “妈,我把饭菜放在锅里热着,你记得起来吃。”郁临莘和方穗打了声招呼,拿上外套,“我打工去了,晚上会晚点回家。”

  方穗意识到他要出门,回光返照般坐直,死死抓住郁临莘的手腕,“不准走!你是不是又要去找那个贱-人?!”

  “不许去,你要是再敢去找那个贱-人,我就死给你看!”

  郁临莘无奈地说:“妈,我是临莘,我打工的时间快到了,你松手。”

  “临莘?临莘……”方穗眼珠子转动,回想临莘是谁。

  “临莘,临莘,妈妈的孩子,妈妈只有你了,你不要丢下妈妈。”方穗伸手摸了摸郁临莘苍白的脸,可怜地哀求道。

  她的目光落到郁临莘的脸上,细细打量郁临莘英俊的面庞,颤抖的手指抚过他的眉眼鼻梁。

  太像了,郁临莘和郁遥知太像了。

  “啪!”

  猝不及防,方穗狠狠给了郁临莘一巴掌,指尖带下血丝,郁临莘的脸迅速红肿。

  “去死,去死!你怎么不去死,我就不该把你生下来!”

  “你和郁遥知越来越像了,以后一定也是个薄情寡义的人,你和他一样不配得到爱,你肯定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。”

  “说不定就是因为你,你爸爸才会抛下我和那个贱-人私奔,如果你足够讨你爸爸喜欢,他怎么舍得离开这个家呢?”

  又来了,方穗的诅咒。

  郁临莘听过太多遍,每当他认为自己已经麻木的时候,心底抽痛的感觉却告诉他,无论第几遍,他依然能感到疼痛。

  这天,郁临莘没能去打工,方穗吃过药睡下,他连忙给老板打电话,老板表示没关系,并叫他以后不用来了。

  郁临莘试图挽回,但老板铁了心要辞退他,“你是学生我理解你时间不稳定,这已经是你第三次工作时间莫名其妙联系不上人,我不需要没有时间观念的员工。”

  屋漏偏逢连夜雨,郁临莘算了算方穗剩下的药,又该买药了。

  得赶紧找一份新的兼职。

  放学后,郁临莘没在学校门口见到方穗,悬着的心落下一点。

  “哥哥,今天可以去我家玩吗?”亭析眼神包含期待。

  郁临莘愧疚地说:“抱歉小曦,我今天有事。”他得继续找工作,一连几天都没找到合适的兼职。

  亭析漂亮的眼睛暗淡下来,嘟哝道:“怎么又有事呀。”

  “忙过这阵就好,我答应你尽量抽时间陪你好不好?”郁临莘想摸摸他的头安慰他,又怕被人看见,尤其是方穗,不得不按捺下冲动,攥紧拳头。

  “说好了,不许骗人。”亭析鼓了股腮帮,抓起郁临莘的手和他拉钩,“盖章!”

  郁临莘被他孩子气的举动逗笑,眼中浮现笑意,“好,盖章。”

  深夜回家,郁临莘饥肠辘辘,过度劳累让他失去胃口,只想赶紧洗澡睡觉,明早月考,他需要抓紧时间看看书。

  关上门,郁临莘换鞋进入屋内,方穗悄无声息坐在椅子上,他被吓了一跳,心脏扑通扑通狂跳,脸色铁青。

  “妈,你还没睡?”

  方穗回神,笑容慈爱,“临莘你回来啦,我给你做了晚饭,快来吃。”

  郁临莘视线转移到饭桌上,方穗拉着他坐下,郁临莘放下包,说:“我去洗手。”

  方穗给他盛了满满一碗饭,郁临莘端起饭碗,沉默地进食,菜已经冷掉,油腻腻的令人作呕,方穗视若无睹,笑着催促他:“吃,多吃点,你在长身体得补充营养。”

  菜色确实是郁临莘打小爱吃的,味道却不如儿时记忆中那般美味,大概方穗常年吃药,导致味觉退化,每道菜吃在常人嘴里咸得要命。

  方穗关切地询问郁临莘工作累不累,会不会影响学习,又叮嘱他爱惜身体,恍若一个合格的母亲,可郁临莘清楚地知道,一切都是假象,方穗病情时好时坏,今天对他拳打脚踢,明天或许又对他温言细语。

  “我吃好了,你早点休息。”郁临莘把碗筷捡进水池中,打算明早洗,他快步回房间,大口大口灌下两杯水。

  托方穗的福,郁临莘半夜闹肚子,折腾到天亮,口干舌燥,不停喝水,嗓子哑得说不出话。

  月考时间安排与高考一样,考试途中,郁临莘胃部痉挛,连连跑厕所,脸色煞白,监考老师询问他要不要去校医室看看,他摇摇头,坚持考完。

  下午的考试,郁临莘无缘参加,哪怕他不愿意,也被老师同学送进校医室。

  月考成绩史无前例的糟糕,郁临莘排名跌出年级前五十,各科老师轮流找他谈话,统一认定他压力过大,抹去了他参加竞赛的资格,郁临莘原本计划用竞赛奖金给亭析买礼物,看来得从其它地方想办法。

  他兼职的工资早已安排好去处,大头用于买她母亲吃的药,因为是进口药,所以很昂贵,医生曾给方穗换成同类国产药,虽然价格便宜一些,奈何方穗吃了副作用反应太大,只能换回进口药。

  郁临莘提心吊胆一段时间,方穗没再跑来学校,终于松了口气。

  他答应今天陪亭析,隆叔端进点心和果汁,轻轻放下,又悄悄离开。

  亭析五官纠结成一团,思考下一步如何下,郁临莘被他可爱到,伸手捏了捏他的脸,亭析抬手拍开,“哥哥别捣乱,我在思考中。”

  “想出来了吗?我可以告诉你。”郁临莘说。

  亭析狐疑地端详他,“真的?”

  郁临莘点头,眼中含笑,“不过你准备用什么和我交换?”

  亭析歪着脑袋想了想,倏地蹲下,从桌子下爬过去,两只手撑住郁临莘的腿半跪起来,扬着洁白的小脸,朝郁临莘招招手。

  郁临莘喉咙干涩,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?

  十七八岁的高中生,可是比钻石还硬,裤子稍稍蹭一下都会发生反应,何况亭析一连串引人遐想的举动。

  “哥哥,你低头呀。”亭析似小鹿般纯真地对他撒娇。

  郁临莘舔了舔干燥的嘴唇,耳朵脖子通红一片,不自在地低下头。

  亭析拉拉他的衣摆,拖长尾音,“再低一点。”

  热意弥漫,郁临莘感觉自己的脸快烧起来了,乖乖照做。

  脸颊突然一软,他被亲了一下。

  亭析的大放送可不止一点,他像个玩耍的小孩儿,啵啵啵,上下左右通通照顾一遍。

  郁临莘被亲懵了,直到唇上一阵熟悉的柔软,方才如梦初醒。

  亭析亲嘴鱼似的嘬了一口,笑靥粲然,“哥哥够了吗?”

  可太够了。

  郁临莘想着,开口道:“不够。”

  他捧起亭析的脸,低下头教亭析什么叫亲吻。

  “小曦,张嘴。”

  郁临莘手心滚烫,是亭析脸颊的温度,亭析双眸水光潋滟,软软地喊他:“哥哥,我好晕。”

  “傻不傻,可以呼吸。”郁临莘轻笑。

  亭析在他手心蹭了蹭,“我好笨,哥哥再教教我。”

  他琉璃般的眼眸含着水汽,纯真诱-惑,郁临莘想,这大概是上天赐给他的宝贝,无论谁来了,他都不会松手。

  然而,某天他骑自行车载亭析上学,亭析告诉他,“昨天我见到上次下雨天找你的阿姨了。”

  郁临莘猛地刹车,焦急道:“她对你做什么了?”

  亭析愣了愣,摇头,“她没对我做什么,她只是问了点事情。”

  亭析不高兴地皱起小脸,“她问我哥哥的女朋友是谁,好奇怪,哥哥明明没有女朋友。”

  郁临莘的心被水草拉入湖底,沉甸甸难以挣脱,“你……你没有告诉她,我们的关系吧?”

  “没有啊。”亭析摇头,他见郁临莘脸色煞白,误会郁临莘害怕被家长发现。

  虽然亭析不觉得有什么,但他同班同学都偷偷谈恋爱,避免被家长和老师发现,据说不仅会拆散他们,甚至可能被学校开除,总之后果非常可怕。

  “哥哥你放心,我谁都不告诉。”亭析摸摸郁临莘冰凉的脸,“如果他们想拆散我们,我带你私奔。”

  亭析一脸认真地承诺:“我有好多好多零花钱和压岁钱,一直存着没动,你别害怕,我会养你的。”

  郁临莘好似瞬间从寒冬腊月转移到春暖花开,通身冷意散去,温暖的阳光包裹住他,他伸出小拇指勾了勾亭析的尾指,“好,我们拉钩。”

  亭析大拇指摁上郁临莘的大拇指,眼睛弯成一座桥,“盖章!”

  “盖章。”郁临莘深深地注视他,好似要把他刻进心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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